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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德紅線礙經濟|官媒轟虐心小說歌頌毒梟愛情 作家:莫須有罪名

【360億人民幣產業】國內創作紅線飄忽不定,網絡小說即使成功通過審查,印制成實體書,也有可能慘遭被秋後算帳,令規模達近360億元(人民幣,下同)的產業發展蒙上陰影。最新一份被「道德審判」的網絡小說《風情不搖晃》早於2019年出版實體書,但近期抨擊歌頌毒梟愛情,到官方發文定性後,作品隨即各電商平台上消失。

今次被「道德審判」的網絡小說《風情不搖晃》講述女大學生安願為了替緝毒臥底警察男友報仇,化身夜店駐唱女歌手潛伏在毒梟荊復洲身邊,一邊與荊復洲虛與委蛇欲擒故縱以獲取信任,一邊潛伏在其身邊以一己之力搜集罪證鏟除對方心腹,最終把毒梟送入監獄的故事。

《風情不搖晃》中男主角兼毒梟的支持者

不過小說走紅後卻引起爭議,有站在毒梟一方的粉絲在網絡上「發聲」:「毒梟怎麼了?毒梟也是人!這個世界上最乾淨的愛就是毒梟的愛」、「呵呵,那又怎樣?他們(緝毒員警)該死。」

至近日四川戒毒所近日在微博發貼文批評《風情不搖晃》,指文學創作要有底線,不能讓英雄流血再寒心。隨後,共青團中央官方微博接力批評作品,「對任何洗白、美化毒販的行為零容忍,莫讓緝毒英雄流血又寒心……一些網路文學為追求獵奇,拋開法律與道德底線美化毒販形象,嚴重扭曲青少年價值觀。」

《風情不搖晃》的作者初禾初在爭議初期曾經指發長文回應,「了解我時問久的都知道,我寫這本書的初衷是源手《色戒》,因為不能接受王佳芝在結尾放走漢姦,不能接受她心裡的小情小愛戰勝了家國情懷,所以風情結尾安願開槍,忠於正義和信仰。就像書中反復強調過的,我相信善惡有報正義不滅。」

她在文中強調,「小說的出發點從最開始就是對正義的追尋,對程祁和周凜的刻畫每個字都在表達我對緝毒警察的尊重與敬佩;我也不止一次描繪荊复洲的殘暴陰狠,對他的死沒有任何同情,更談不上『洗白』之說。我也只是萬千普通人之一,和你們一樣渴望安穩和平,擔不起也不能擔這個莫須有的罪名。一千個讀者心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,任何人都不能阻止其他人在讀完書之後與你發出不同的聲音,更不能將所有聲音全部加諸在作者和作品身上」,至10月份初禾初決定封筆。

近年網絡小說在國內流行,不少作品在大熱後往往會被改成電視劇或遊戲等,成為一個巨大的產業鏈。據中國版權協會數據顯示,全國網絡小說讀者已達5.02億,產業規模達358億元人民幣,經IP影響的遊戲及相關產業市場規模達3,037億元人民幣。

作為網絡小說平台之一的閱文(772),2022年上半年營收已達40.87億元人民幣,更推出大量網絡小說的開發項目,如影視、動漫畫、遊戲及周邊產品,作品包括《慶餘年》、《贅婿》、《大奉打更人》等。小說平台的收入也包括文章的訂閱費,以閱文旗下的起點平台為例,在作品未紅前小說可免費,但有一定人氣後,讀者就要付費解鎖,其中每千字約需支付5分人民幣,平均看完一本小說約需200至300元人民幣不等。

作家方面,部份位於行業部頂的作者年收入可破億元人民幣。其中,據2017年中國網路作家富豪榜顯示,《斗羅大陸》作者唐家三少,單靠版稅年收入達1.22億元人民幣。《斗羅大陸》近年亦被翻拍為電視劇與動畫,其中電視劇更獲評為2021年微博年度人氣劇集之一。

惟自2017年後,便未再單獨公布網絡作家富豪榜,而是被并入中國作家富豪榜中。其中,2019年《盜墓筆記》作者南派三叔以670萬元人民幣的版稅排第九,同時亦是排首位的網絡作家,而往年常出現的唐家三少、我吃西紅柿已在榜中消失不見。

自2019年的「淨網行動」起,網絡小說平台審查機制便每年收緊。傳僅在2019年,起點平台便刪除了逾170萬本小說,被指是現代版的焚書坑儒。大清洗行動不乏人氣作品,包括點擊數達2,620萬、曾被改篇為漫畫的《這裡有妖氣》,因內容涉及靈異被下架。

網傳在小說平台上的禁字多如繁星,如「建國後動物不可成精」、涉黃的話、脖子以下的親熱範圍不能寫、黑警、貪腐、官商勾結等情節被禁止,而部份書名帶靈異、恐佈、校園的作品亦被封禁,歷史類作品則因政治問題被以最嚴格規管,令小說題材範圍不斷收窄。有行內人士指審查紅線飄忽不定,但正因為沒明確標準才引致創作風聲鶴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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