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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年一度奧運熱潮席捲全城,連帶運動員的職涯規劃也備受關注。華爾街日報近日刊出4度出戰奧運的美國華裔乒乓球女將張安(Lily Zhang)訪問,而她的父母雖然對女兒的成就感到自豪,但最大心願仍然是女兒能夠「正正經經搵份工」。

張安的職業乒乓球運動員之路

現年28歲、加州土生土長的美國乒乓球女將張安(Lily Ann Zhang)已經6次奪得全美錦標賽冠軍,並4度代表美國出戰奧運會,在今日女子單打對陣韓國申裕斌落敗,16強止步,向傳媒表示期待能在2028年洛杉磯奧運會上再次一展身手,但她的華裔父母雖然對女兒取得奧運生涯中最佳成績感到自豪,但仍然希望說服張安停止再打乒乓球,轉為「正正常常打份工」(We just want her to have a normal job)。

張安父母是中國移民,同樣在矽谷從事科技行業。最初希望將祖國的民族運動傳承給下一代,所以在狹小家裡面擠出空間擺放一張乒乓球台教女兒打乒乓球,有需要時就舖上餐布後當成餐桌。

張安自幼也展露出乒乓球的天賦,10歲時開始每年暑假遠赴中國與省隊一同訓練。到16歲時,張安已經開始代表美國參加倫敦奧運會,儘管首輪出局,但父母認為目標已達成,希望張安能夠專注學業,在這個階段,乒乓球更多是作為一個工具用以申請大學。

前中國女子乒乓球名將、8年前開始執掌美國乒乓球國家隊的教練高軍(Jun Gao)表示,這種情況很多時也出現在其他有前途的美國乒乓球手身上,尤其是亞裔為甚。他們不論男女,進入大學後就放棄運動員的身份。

父母態度的轉變:從培養、反對到接受

張安也一度放棄乒乓球,但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大學一年級時,她決定休學一年備戰2016里約奧運會,而母親Linda Liu則對此相當反對,「你都參加過倫敦奧運會啦」。她母親指雙方分歧是源自於世代和文化差距,自己是屬於傳統的中國父母,一直希望女兒能夠找到一份工作,成為一個普通的女孩。

張安在訪問中指,父母在美國過著艱苦的生活,並努力實現美國夢,明白他們的想法,承認職業運動員不確性相當大,連續的敗仗或韌帶斷裂隨時瞬間結束職業生涯。

運動員收入充滿不確定性

一個明星運動員的背後往往有數十名運動員在競技場上艱苦渡日,長期獨自乘坐經濟客艙飛往巡迴比賽的遙遠目的地,只為爭奪微薄的獎金和贊助。例如張安今年在沙特阿拉伯及重慶的大型錦標賽每次出場都能獲得1.1萬美元獎金,但在英國曼徹斯特贏得1場比賽只賺到650美元,而其他的收入來源還包括乒乓球器材製造商Joola的贊助商。

不過那時張安決定堅持,「乒乓球係我生命中最大嘅熱情之一……我唔想30、40年後回顧時後悔無捉緊呢個機會」,最終說服父母,並為她提供住宿及機票,在2016年里約奧運會親身到場支持。

雖然女兒持續取得佳績,張安父母深感自豪,但至今他們「初心」仍然未改,對外媒表示仍然覺得乒乓球運動員不夠穩定,仍然會問女兒「巴黎奧運之後你諗住點呀?」(Hey, what are you doing after Paris?)、「搵工果度計劃成點呀?」(What are your plans for jobs?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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